《中国消费者报》调查发现

海南郡唐美育科技有限公司创办的

大咖素质训练营在经营过程中存在

主播言论不当

网课货不对板等问题

记者进一步调查发现

大咖素质训练营不仅利用

“班班”疯狂推课敛财

还大肆印刷非法出版物

网课亿元营收背后的猫腻被层层揭开

为赚提成

“班班”疯狂推课

甚至强制家长购买网课

大咖素质训练营是主播璐瑶妈妈（真名马秀花）以宣传自己如何辅导一对双胞胎女儿学英语为起点逐步发展起来的。据记者调查，目前大咖素质训练营在全国共有10万多名学员，年营收达数亿元。

记者调查发现，大咖素质训练营采用“推荐人”的营销模式，在大咖素质训练营的营销结构中，“班班”充当着重要的角色。所谓的“班班”由大咖素质训练营的购课家长组成，想成为“班班”需要一定的条件，也就是必须在睿知点APP上购齐全部网课，而且得是一名推课“高手”。 

为何购课家长争先恐后要成为“班班”呢？有购课家长告诉记者，大咖素质训练营创建了200多个微信学习群，“班班”既是群主也是带班老师，能够行使一定的“权利”，比如将提出异议或申请退费的家长踢出学习群、拉黑微信。“班班”推荐家长购课后可以获得每单几百元到数千元不等的奖励。有的“班班”声称，自己不仅将购买网课的钱赚了回来，每个月还有高达数万元的收入。令人诧异的是，这些“班班”都是孩子家长，有的只有初中文化，却能在学习群里当“老师”教课。

主播在视频直播中炫耀收入。资料图片

此外，大咖素质训练营推出的“PK”学习模式，也成为“班班”推课赚钱的工具。按照规则，家长花4万多元购齐全部网课后，孩子可以参加“PK”。然而，规则时常改变，有时购齐了网课还得购买新课，才能为孩子保住“PK”资格，否则就会被“抱”出学习群。另据购课家长反映，有的“班班”还存在强制家长购买网课等问题。

家长质疑大咖素质训练营强制购课。资料图片

记者调查发现，大咖素质训练营约有200名“班班”，都是训练营的核心人物。在直播平台上，马秀花多次组织购课家长参与抽奖活动，以激励“班班”推课。在大咖素质训练营的微信视频直播中，主播则公开炫耀“班班”或购课家长每个月因推课获得的高额收入。

“班班”在微信群晒月收入。资料图片

陕西西安的董女士开了家幼儿园，被大咖素质训练营当作优势资源，马秀花和几个“班班”专门为其成立了微信群进行辅导，并宣称一个月能赚几十万元。江西南昌的周女士为了当上“班班”，向亲朋好友宣传课程，购课满20人后又要求提高到30人，后来又要求交几万元的保证金才能带班。还有购课家长向记者反映，“班班”称没钱可以使用信用卡或微粒贷购课。

卖网课频频“晒娃”

“班班”开始“啃小”

导致孩子产生抗拒情绪 

记者发现，在大咖素质训练营的微信公众号上，有很多关于孩子学习的视频短片，并被当作学习成功的典型进行展示和宣传。 

为了推销课程，有的“班班”甚至开始“啃小”，录制孩子的学习视频，一番“包装”后在学习群里“晒娃”。此外，一些“班班”还在短视频平台注册与大咖素质训练营相关的账号，转发孩子的视频进行推课。有购课家长告诉记者，大咖素质训练营要求家长在教孩子时录制视频资料并上传、打卡，并获得小礼物，导致孩子课业负担沉重、产生抗拒情绪。

此前，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副教授王丽华曾表示，功利庸俗心态可能会让孩子误以为只要“卖萌”“卖颜值”就能挣钱。此外，鼓励孩子“赚钱养家”可能导致家庭责任观错位畸形。未成年网络直播乱象频出，还将导致孩子被提前职业化、成人化。“啃小族”过度“消费”孩子，既关乎儿童教育也关乎儿童权益保护。

印制非法出版物

涉嫌非法经营

采访中，很多购课家长向记者反映，大咖素养质训练营在出售网课时，还会向购课家长邮寄与网课内容配套的图书及资料。

北京消费者张女士告诉记者，她花7038元为孩子购买了大咖素质训练营的“城邦法+人文素养训练营6门打包课”。几天后，收到该训练营寄来的配套图书，张女士告诉记者，这些图书印刷粗糙、文字小，没有书号也没有出版单位。

大咖素质训练营印制的部分非法出版物。李洪涛/摄

4月30日下午，记者拿着上述图书来到吉林省扫黄打非办公室。该办公室贺副主任认真核验图书后表示，这些图书均属于典型的非法出版物，违反了《出版管理条例》规定。 

5月6日，吉林研邺律师事务所律师孙妍对记者表示，根据《刑法》《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出版物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出版管理条例》相关规定，如有关部门依法认定大咖素质训练营印制的图书属于非法出版物的，该行为将涉嫌非法经营罪。本报将对此事继续予以关注。